BAAAAA

ID:小镰 or Eukelade

*写画双修,热衷同人,原创很卡
*科幻/音乐剧/布袋戏/戏剧影视/音乐/历史/ACG等/杂食/怀旧
*对本命和所爱洁癖/爬墙跳坑一切随缘/热情细水长流与狂热无缘的老年人
*爱各种苦逼/BE/神经病/BOSS/Soul Mate/师徒/相爱相杀/水仙/多元宇宙死循环/不限性别与物种
*常年寻找同类,欢迎勾搭~

微博(新号):http://weibo.com/eukelade
AO3:https://archiveofourown.org/users/eduolian
汤:http://eduolian.tumblr.com
p站:http://www.pixiv.net/member.php?id=766885
shop:https://shop118219890.taobao.com/

+++
各个坟场就让它随风而去吧

***图文网络转载注明出处即可,禁止一切二次加工或商用

© BAAAAA
Powered by LOFTER

The Meeting [萨特/加缪] 清水短完

最近又想起他们,加缪+萨特+波伏娃是我在一段特别痛苦总想着自杀时的精神支撑。

脑洞来自电影《花神咖啡馆的情人们》和记录萨特的文章《七十岁画像》,以及在脑补时温习《加缪与萨特:一段传奇友谊及其崩解》

微博炸了后,之间微博登陆的简书存的也不知道怎么找,还好存在了豆瓣(像个兔子到处打洞,不停搬家,没一个活得长久的感觉真是so sad) 除了师徒,最喜欢相爱到分裂相杀了(并没有真的相杀好嘛2333 )



记者离开不久,波伏娃也离开了房间去取药。萨特还坐在椅子里,和记者的谈话让他感到疲惫。他的身体每况愈下,视力越来越差,几近失明,得靠着波伏娃的帮助阅读和交流。这是他的七十岁画像,即使某日失去阅读和写作的能力,他也会继续生活。

一只蓝色的甲虫在萨特的脚边,抖动着触须。他见过这种甲虫,年轻的时候。他告诉波伏娃这些甲虫,波伏娃不理睬萨特,她看不到它们,急着回去上课。

地板上的甲虫开始分裂,蔓延,爬满了整个屋子。甲虫堆里站着一个人,他刚刚对记者说的,他的最后一个好朋友——阿尔贝·加缪。年轻,英俊,皮肤黝黑,精神抖擞,就像萨特第一次见到他那样,还很可爱。这个加缪无疑是个幻觉,如同这些甲虫。年轻的萨特出现幻觉时在甲虫的中间看到的是一只巨大的红色龙虾。现在,加缪站在甲虫的中间,好像站在一片甲虫的海洋里。萨特有了一种恢复了往日视力的感觉。

“最后一个好朋友?”加缪问,他带着以往那种准备臭骂他一通的易怒而敏感的表情。

“是。”萨特回答。

“你不是我的朋友。”加缪说。

“你是,亲爱的西绪福斯。”萨特说。

“你不是。”加缪说,“你不曾把我当做你的好朋友或者朋友或者兄弟……”

“这十五年来,我一直都惦记着你。”萨特打断加缪的话。

加缪脸上露出嘲讽的神色,“你那些虚伪的悼文,我全部读过。”

“哦?”萨特睁大了眼睛。他不认为加缪死后还会去读那些文章,即使这位西西弗斯在死后还能够在别处继续推着他的石头。加缪在甲虫堆中迈着步子超萨特的位置走去,这些蓝色甲虫并没有自动让出一条路来让加缪行走。加缪捡一个挡在自己面前的甲虫朝萨特扔过去,然后再捡起一个扔过去,他慢慢重复这样的动作,给自己打扫出一条可以踮着脚走过去的道路。而那些被抛向萨特的甲虫们,一触碰到萨特的身体就像破裂的肥皂泡一样消失了,伴着砰地一声。破裂的甲虫们像射出的子弹,却无任何杀伤力。

你是如此仇视我吗?萨特望着自己内心中的加缪,不禁思索着。或者说,我是如此仇视我自己?仇视我笔下那些带着利刃的文字?仇视我这些曾经让他感到痛苦的文字?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些真诚的残忍中所蕴含的杀伤力?哦,不是,他也扔给我那些刀剑。但我现在能算清楚那些成年旧账中谁扔出的多一些吗?

加缪继续走着,他双手举起甲虫,越过头顶,做出投掷姿势。目标是萨特的头。

“请别这样。”萨特说,“你像一个气急败坏小混蛋,我的好友。”

“收回那话!”加缪提高了声音说道。他放低了手中的甲虫,左手把这只呆呆的甲虫抱在自己的怀里,右手指着萨特,右手上像握着一把看不见的剑。左手的甲虫像是刚刚摘下的金属网面罩。他像一个参加完比赛的剑士。

“我更喜欢你用文字来反驳我。”萨特说。

“收回那话。”加缪重复道。

“什么话?”

“刚才你对记者说的话。”

“我刚才说了很多,还有一些即兴发挥。”萨特停顿了下,回忆刚才与记者的谈话,同时他继续观察加缪,接着说:“你还是那么年轻,俊俏,惹人爱。你看看我,加缪。我又老又丑,眼神不好,老糊涂了。我已经不能完全记住我说的全部内容。”

“撤回你那段话。”加缪严肃地抛出句子,“我不是你的好朋友。”

萨特审视着这个加缪。对方投掷出来的甲虫正飞到他的面前,挥舞着触须和腿,萨特忽然想起来一些和加缪无关的信息:甲虫这种生物在恐龙时代曾有3-4米长,人们还不知道为什么它们会变成今天这样小。然而眼前的甲虫也不小了,这只比篮球稍大一些的甲虫张着嘴,好像在嘟囔着什么。萨特惊喜于自己的幻觉如此逼真。在它快要落在身上时,萨特不知怎么地伸出双手接住着了它。甲虫并未消失,它呆在萨特的怀里,就像刚才呆在加缪怀里一样。

“我做出纠正。”萨特抬头望着加缪说。对方已站在仅离他一步远的地方。

“很好。”加缪点了点头。

萨特清了清嗓子说:“我收回这句‘你可能是我最后一个好朋友’这句话,因为——”萨特捏住那只甲虫。

“你确确实实是我最后一个好朋友。”

加缪皱起眉头。

他应该叼一支烟。萨特想,努力想,他想着加缪在酒吧里叼着烟,像个活宝的模样,他们聊着与政治无关的内容,即使常常有着恼人的对立,那些都无法阻挡他们之间的快乐——如此闪耀,如此光彩夺目,如在漫长的决裂这块黑幕中的繁星。但无论萨特怎么会想抽着烟的加缪,眼前这个加缪的嘴里或者手中却没有出现一支烟。于是萨特说:“布庸是我的朋友,我们保持了三十五年的友谊。梅洛·庞蒂从未像我们曾经那样亲密过。虽然吉亚柯梅蒂也一直与我有联系,可他死前却反对我。今天看到你在这儿,我现在大致明白了他这样做的原因,他可能以为与我吵架才能算得上是好朋友。但这都是我的臆想,就像你一样——我的臆想。加缪,你的出现是我用来提醒自己——我这一生犯过许多错误,或大或小,原因不同,但是我每次犯错误,事情的本质中在于我做得不够彻底。”萨特放慢了语调,继续说:“加缪,我亲爱的西西弗斯,你从未从我的世界中离去。我常感觉到你阅读着我读着的文字,时不时激动地跳出来把我给臭骂一通。感觉到你审阅我写出的文字,然后也把我臭骂一通。你站在那里,就像现在站在这里,你像另外一个自我。可我始终认为,自我与自我并不存在爱的关系,爱是自我与其他人之间的真正关系。因为我保有一份对你的爱,所以你一直存在在我的自我之中。”

一股脑儿说了一大段的萨特静待着对方的回话。加缪安静地站了许久,才说:“萨特,我不忠的朋友,忠诚的论敌,你要知道,你那让人误解的句话不能解决我们的分歧。”

“你知道的,我们无法解决这永远存在的分歧。它也许将永远存在,在不同的人和时代之间,但……”加缪瞧着他,他站在原地,再也没有向前迈进一步。加缪似乎再等加缪回答。在加缪的注视之下,椅子中的萨特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。

“我需要你的存在。我们需要分歧。但分歧不需要针锋相对,不需要非此即彼。”萨特说。他看到对方似乎笑了,似乎拿出了一支烟。

无需对这场争执做出判定。

甲虫从他手中逃走了。不知什么时候,周围的甲虫们不见了踪影,只剩下从萨特怀里逃跑的这只,它飞快地跑到门口,而房门这时无声地打开了。

波伏娃楞在了门口,随后惊讶掠过了她的脸庞。她弯腰去捡在她脚边停住的甲虫,甲虫消失在她的手中。这次,萨特的脸上露出了诧异。波伏娃轻轻关上了门,动作轻柔得好像怕那门一关上屋子里的一切都会消失一样。波伏娃走到萨特旁刚才记者坐着的那张椅子旁,却没坐下,她俯身吻了吻萨特,随后站直望向对面,笑着说:“好久不见,加缪。”


FIN


评论 ( 15 )
热度 ( 275 )
  1. 共18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TOP